小城故事多

■ 刘圆娟

小城故事多，充满喜和乐，若是你到小城来，收获特别多。

在这条宽窄自如的老街，穿过沸腾如昔的烟火，你能轻而易举捕捉到一家裁缝铺，一家蔬菜店，一家铜锡店，抑或是一家百货超市，一座私立学校。此间我最热衷闲逛的还是这条街巷尽头的菜市场。

老百姓一日三餐，三餐一宿，天天都要跟菜市场打交道，哪儿新上市的蔬菜最划算，哪儿应季的蔬菜最合胃口，这可是一门大学问。每次去逛小巷深处的菜市场，我踩着轻快的步伐，沐浴着晨曦，手中拎着织布袋子，独自穿过熙熙攘攘的街市，在喧闹中独享这份独处的自在。蔬菜摊子上，有当季的青菜韭菜，也有大棚产出的番茄丝瓜，随手从摊子上捡起一枚番茄，红彤彤的，闻起来带着一丝瓜果的清香。

逛完街巷里弄深处的菜市场，我要亲自下厨，从超市里买一袋挂面，下入热水煮熟，配上凉拌酸甜番茄，口感清淡朴实，相当好吃。

在小巷深处，往事很容易蔓延成灾，旧时它是戴望舒诗歌中迎风招展的丁香花，在微雨中邂逅一个多愁的姑娘。今日它是老楼房窗前垂下的一根竹竿，晾着衣衫和棉被，像每个市井百姓一样照顾自己的生活起居，守望属于自己的那轮弦月。

隐约记得小时候我住在乡下，常年跟稻田、蛙鸣、萤火虫和栀子花打交道，对自然的情感非同寻常。长大之后我搬到城里，正是老小区，街巷深处的一户老楼房，面积不大，装修陈旧，充满小市民那种悠然自得、明媚如春的洒脱气质，住在这栋老房子里，似乎也特别舒适。

每天早上推开窗户，南边的阳光倾泻而下，打一套太极，身心舒畅，偶尔有一只老油条的猫咪窜上阳台，在楼群罅隙里自在奔跑，它那轻盈的脚步，矫健的身姿当真是令人拍案叫绝，很难想象，喵星人这种小东西在老派规矩的生活方式中如何能够活得如此惬意？

早上起床，出门买菜，路上遇到邻居可以打一声招呼，偶尔驻足，听一听他们寻常百姓的悲欢离合，感叹一句“旧时王谢堂前燕，飞入寻常百姓家”在这栋老楼房里焕发的生机。下了班，做一顿素食，实在是馋嘴的话可以去附近零食店里买一包鸡爪、猪蹄或者醉鬼花生，得了闲就去阳台上逗一逗那只老猫，享受它在夜色中奔跑的自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