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张光继
人有外号也有姓名,有小名也有大名。
有的地方小孩生出来后,大人称之为“猫蛋”“小屁孩”,有的人家孩子狗年所生,取名“二苟”,“苟”与“狗”同音,有旁人就顺口称之为“小苟”或“苟子”,呼之者本意是称之“狗子”,口头上讨点便宜时有快感,狗与苟谐音,被叫者也大可不必斤斤计较。
称呼是多种多样的。
对人称呼,体现平等、友善、尊重,一个人的涵养文明程度也能在他(她)如何称呼别人体现出一二,称“猫蛋”“小五子”一类不难理解,呼“瘸子”“瞎子”类性质就截然不同了,简直是与当下精神文明背道而驰。对此我深有感触,因为幼年患腿疾,多次手术,行走仍不太雅观,有后遗症伴终身,与人相处所受有关称呼刺激可谓罄竹难书了。今择一赘述。
虽然身体残疾,但我对体育运动还是非常喜欢,特别是与乒乓一见钟情,常到台上寻求乐趣,虚心好学以球会友,期间结识了属相相同的一位长者,他多方面实力雄厚,是老板、是老师,也是球友,他平易近人,和蔼可亲,我们常电话相约来几局,对方提供场所,两人在台上拼搏厮杀,友谊第一。然而,频繁打球过程中,我又听到了童年时代倍感屈辱的称呼,这位先生接受过高等教育的帅公子,一见我踪影(知道我去玩球的)“拐子”一词脱口而出,振聋发聩,初次耳闻,我一笑了之,二次我隐忍苦笑,三次我勉强淡笑,但已不想忍着,我向先生如实反映,希望下不为例,其父也承诺说说小伙子。但后来的后来,依然如故,那种直呼还在,且似乎理直气壮。但人总有点自尊啊,尤其是有缺陷者,自尊心更强,频繁“拐子”不再是简称了,对我而言犹如蓄意谩骂,他无所谓,但我心如刀绞,于是我发了个信息给小伙子的夫人,“古人云:墙上芦苇,头重脚轻根底浅;山间竹笋,嘴尖皮厚腹中空,描述了一小撮人的光辉形象。当下改革开放新时代,也有个别人口无遮拦无教养,大腹便便真潇洒;不装墨水装麦草,不装墨汁装木屑……”一石激起千层浪,不到一刻钟,她回复我:“怎么回事?”,我把情况大概向她说了一遍,她恍然大悟,随即替夫连打招呼道歉,少夫人的建议嘱咐也立竿见影,小伙子也意识到随口之言对我的伤害之大,迄今为止,再未听到他脱口那词。 健壮非绝对,虽然有的人生而残疾,但更多的残疾是因为生病因为意外,身体有缺陷之人本已遗憾无奈,欲哭无泪,作为健康之人本应给予同情和帮助,助其脱离颓废活出新生,但有些人却肆无忌惮突破别人底线,频繁以带有侮辱性称呼唤之,把快乐建立在别人痛苦上,不仅与社会一直提倡的和谐文明不符,也展现了其品行之差,望那些“不拘小节”随意称呼他人缺陷者能速速改了这陋习,给他人以尊重给自己以教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