图为吴建民向记者展示购煤证。记者 马骏 摄
本报记者 马骏
在计划经济时期,对人们来说,最重要的票证就是“粮本”了,而仅次于“粮本”的便是“煤本”。当时,城镇居民生活用煤实行凭证供应,按人口定量发放。每年要携旧证、户口本等证件办理下年度购煤证,居民购煤时要持证票到指定的供应店排队拉煤。
“蹲在煤炉前,先用报纸或是稻草包裹住一小块木材,将其点燃后,再放入煤球,接着,就用扇子不停地扇,直到煤炉不再冒黑烟,意味着煤球被点着了。这样一个过程,前后大约要花费20分钟。”回忆起烧煤,今年68岁的吴建民仍然记得儿时的场景,“后来,为了更快速地把煤点着,大家在煤炉上安装了一个铁皮圆筒,让空气流动得更集中、更快,这是劳动人民的智慧。”
吴建民记得,起初的煤球是乒乓球大小的实心煤球,后来才有了蜂窝煤,那时也被叫作“经济煤球”,煤炉也随之“更新换代”。相比实心煤球,蜂窝煤更能充分燃烧,这在很大程度上节约了煤炭资源。
“那时候没有煤气,更没有天然气,老百姓烧水、做饭,都得依靠煤炉。但是,煤球是计划供应的,很多人家的煤球并不能满足生活所需。”吴建民说,“为了节约用煤,一些人家建起了炉灶,使用柴火。但即便如此,煤球依然不够用,所以,当时家里很少会煮汤,因为比较费煤。”
在吴建民的记忆里,为了获得更多的煤,也有一些人去捡煤炭,“当时的化肥厂会用车辆将烧完的煤炭拖走,而那一车一车的煤炭中,有不少仍然可以再次使用。”于是,一个特别的现象出现了,一些孩子会守在那些路面较为颠簸的路段,等待运煤车经过。“车辆行驶到颠簸的地方,车上的煤炭就会掉一些下来,孩子们便一拥而上去抢。有些孩子把衣服脱下来,往煤炭上一盖,表示这些煤炭是属于自己的。冬天的时候,一双双小手红红的,不是被冻的,而是捡煤炭的时候被烫的。”吴建民说。
在那个年代,家家户户都有一本购煤证,这是当时城镇居民购煤必备的凭证,有证才能买煤。吴建民家中的一本购煤证被他保存了下来,红色封面,上面印着“丹阳县民用煤球购煤证”,发证单位是丹阳县物资局。首页有户主姓名、人口数、发证单位(盖有红色印章)以及发证日期等信息,后面还有“变动登记”“购煤记录”等。“这已经是后来的购煤证了,原先的购煤证小一些,封面上的字是竖着写的,材质和硬板纸差不多。”吴建民告诉记者,“你看,这一页是1985年下半年我家的购煤记录。”翻开购煤证,也翻开了吴建民过往的记忆,“从7月到12月,每个月买160只煤球。有时候记录的数量也会有零头,那是因为上个月购买的煤球拿回家后发现有碎掉的,可以在这个月补上。”
“现在,煤炉已不是家庭的必备品,而购煤证也早已退出了历史舞台。”吴建民说,“城市里,家家户户都通上了天然气,做饭用燃气灶,也有了微波炉,过往的艰难岁月一去不复返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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