每天,从厂里下班后,魏文浩便从新桥镇匆忙赶回后巷镇飞达北魏村的家中,为等待了一天的哥哥魏文斌做饭,有时来不及只能顺路带上点吃的。为了方便照顾行动不便的哥哥,这些年魏文浩甚至和哥哥搬到了一张床上睡觉。日复一日年复一年,魏文浩每天总是一个大早起床,把哥哥白天的起居仔仔细细安排妥当,才安心赶到新桥开始新一天的工作……今年春天,魏文浩搬到了厂区附近的房子里,但他仍坚持每天赶到哥哥那看看,坚持这样来回奔波。他说,只有看到哥哥安好,他才能放心。
走进兄弟俩的家中,桌子上还摆放着装有剩饭的电饭锅和一台微波炉,哥哥魏文斌就坐在房间里的床边看着电视,戴着一副眼镜,模样斯文,旁边轮椅上的布有些陈旧,看起来用了不少时候。此时,阳光刚好透过窗户照在轮椅上,给家里增添了一丝温暖。哥哥魏文斌今年29岁,患有先天性肌肉萎缩,虽然小时候还能正常走路,和常人无异,但上初一时,他的双腿开始不能行走,只能靠轮椅和双手支撑着挪动,而随着年纪渐长,魏文斌的肌肉萎缩也越来越严重了。魏文斌告诉记者,父亲患病去世时,弟弟魏文浩才念初三。高中时,母亲也患病去世了,原本阖家幸福的一家四口,只剩下了兄弟俩相依为命。
从此,弟弟开始照顾起了哥哥的起居生活。
“打小我们俩在一起独处的时间就比较多。”弟弟魏文浩回忆,父母还在的时候,他们以开卡车运送石子为生。为了生计,父母常常在外奔波,家里面常常留下兄弟两个,所以从小学二年级开始,魏文浩就学会了在家煮饭吃。“哥哥行动不便后,想去哪里只能靠双手移,后来大队里送了轮椅才方便一些。”魏文浩告诉记者,他清楚记得,那一年自己还在上学,哥哥在家中。下午两点钟左右,哥哥突然跌倒在了地上。直到放学回家,自己才发现了在地上丝毫不能动弹的哥哥,赶忙将他抱到了床上。后来,跌下来的事情就经常发生,特别是冬天,他的肌肉更加无力,脚也发紫。”从上学到上班,魏文浩对哥哥牵挂的心就没放下来过。尽管魏文浩今年才25岁,但他照顾起哥哥的动作却十分熟稔,除了背哥哥上下床、剪头发,他还细致地给哥哥洗澡,做一日三餐。为了方便照顾行动不便的哥哥,这些年魏文浩甚至和哥哥搬到了一张床上睡觉。为了尽量减轻弟弟的负担,哥哥都是能忍则忍,实在疼得忍不过去了,才会叫醒一旁的弟弟。为了减少夜里起夜排尿的次数,哥哥会尽量少喝水,尽量保持一个睡觉姿势,但有时候一个姿势持续太久,实在有点受不了,他才叫弟弟帮自己翻身。
正常人不以为然的上下床、上厕所,对他们兄弟俩而言,往往要花上个把小时。“哥哥实在没有力气,上个厕所要两个小时。”魏文浩说,他最怕自己不在家的时候,哥哥上厕所时从马桶上跌落。这样他只能靠着冰冷的边缘慢慢挪动,本来哥哥的身体就僵冷,这样更会雪上加霜。其实,对于哥哥的病情,兄弟俩心里都有数。有了电脑之后,哥哥就上网搜索其他同样病情人的相关资料,他知道自己的病无药可医,就算真正治疗下来,也要一笔很大的费用。”说到这儿,弟弟的情绪有些低落,他说,仅靠自己一人的工资,两个人每个月的开销勉强够用,如果真的给哥哥看病,一方面是实在拿不出这么多钱,另一方面是治愈的概率也很低。“我们俩都不敢、不能再生病了,不然钱更不够用了。”去年,哥哥患了肾结石,魏文浩的工资远不够支撑医药费,只能借钱给哥哥看病。
和哥哥的轻微自闭不同,魏文浩十分开朗乐观,尽管生活不易,但他却仍勇敢面对。“可能别人看来,有这样的家庭对我来说是一种负担,但我从来没这么想过。”魏文浩表示,两人是亲兄弟,照顾彼此本就是应该的,也许每个人老了都会面临这样的情况,对我而言,只是提前面对、提前生活而已。”魏文浩反复说道:我们俩的生活总是要靠我们俩自己去走,所以,我会一直照顾哥哥。”(蒋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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