丹阳元代延祐乡贡——朱天珍

核心提示: 丹阳,历史悠久,山川秀丽,人文荟萃,才俊代出。

王铁牛

丹阳,历史悠久,山川秀丽,人文荟萃,才俊代出。春秋时有隐耕延陵的季札;三国时有著名史学家韦昭;南朝时有齐梁开国皇帝萧道成和萧衍;唐朝有诗人皇甫冉、许浑、张祜;近现代有教育家马相伯、美术家吕凤子、语言学家吕叔湘……他们犹如璀璨的群星在丹阳历史的星空熠熠生辉,彪炳史册,光耀千秋。但还有一人在丹阳却知之甚少,他就是700年前从江西婺源来到丹徒县做教谕、元代时落籍丹阳的朱天珍。

清《光绪丹阳县志》第十四卷“选举表”里,在元代的160多年里,记载丹阳只有乡举三人、乡贡三人,其中朱天珍为丹阳的延祐乡贡(其他五位为:殷恕、贡谊、孙甫、贡文豹、丁大企)。从民国癸亥年(1923)编修的曾港雝肃堂《紫阳朱氏家谱》里看到,朱天珍祖籍江西婺源。朱天珍能记载到《丹阳县志》里,表明丹阳县是相当看重朱天珍的,丹阳人民不是将朱天珍作为外来移民看待,而是将朱天珍作为正宗的邑人。

朱天珍,行柏一,字宝德,号麓庵。朱熹第7代孙。朱天珍为朱然之子。朱然,字文瑞。宋朝宝祐三年(1255)八月生,至大二年(1309)卒。

1272年三月初一,在婺源县的朱然家里,一家人正忙碌着。正午,有个小男孩呱呱落地,朱家又多了一丁。朱然和妻子刘氏为儿子取名可谓动了一番脑筋,他们认为这是上天赐予家里一个奇珍异宝的儿子,故取名“朱天珍”。

朱天珍七岁上私塾,先识“方块字”,识至千字左右后,被教读《三字经》《百家姓》《千字文》。他从小聪明伶俐,对先生教读的“四书”熟读背诵,听懂先生的逐句讲解。除了兴趣广泛,他还认真习字,从描红开始,写映本,进而临帖。在粗解字义后,先生教以作对,为作诗打基础。“四书”读完后,即读“五经”,兼读古文。年青时,朱天珍曾到江西庐山五老峰下的白鹿洞书院游学。山麓下广植花木,建有亭、台、楼、阁,旁有寺庵。他看到前辈朱熹在书院讲学和辩论的地方,感慨颇多,立志要传承前辈朱熹的理学,于是自号“麓庵”。

婺源地区深厚的文化浸润着朱天珍,他“为人朴茂端方、英姿睿质,一时之人无不钦仰”。生于儒学世家的他,在祖辈先哲的言传身教下,助成其精神气质和文化追求的形成。他“席累世之簪缨、然而常怀不足。抱冠群之学术、虚然不自有余”。

1313年,元仁宗下诏恢复科举考试。在延佑科举诏书上对应试者的要求是:年及二十五以上,乡党称其孝悌,朋友服其信义,经明行修之士。用现在的话说,就是要具有“德才兼备”者方可以参加考试。元朝延祐六年(1319),朱天珍通过考试,经国子监推荐,任丹徒县学正(家谱里记载为学正,《镇江府志》记载为教授,《丹徒县志》记载为教谕、训导)。

47岁的朱天珍,从徽州婺源(现江西境内)家乡出发。正当春暖花开时,置身于万亩梯田中,他看到黄灿灿的油菜花与远山、近水、粉墙、黛瓦相映成趣,构成一幅天人合一的画卷。继续往前走,他看到徽州婺源境内山峦重叠,惊险壮观,溪涧纵横,顿时有一股浩然之气充斥心中。想起那些旷放逍遥于山水名胜的杰出人物,觉得心胸开阔,眼界高明远大起来,朱天珍立下了要“继先人之业,开后人之统”的宏愿。

据明正德《丹徒县志》记录,元代时的丹徒县,有户28462户。朱天珍到丹徒后,看到丹徒街上人来人往,原在县治西儒林里淮海书院旁建的县学,遭兵火俱焚,现在还没有个像样的学宫。

县学,旧时供生员读书的学校。朱天珍想到科举制度童试录取后,他们要进入县学读书,才能参加高一级的考试。如果没有县学,一个县的文脉就断了。于是,朱天珍心里就盘算着要为丹徒县筹建一个正儿八经的县学。

那么朱天珍为丹徒县建学宫的记载和遗址在哪里呢?据清乾隆十五年(1750)版《镇江府志》记载:“元延祐六年,教授朱天珍建议仍建学于儒林坊”。将个人建议写进地方志里,这是少有的事情。可以设想,当时对建学宫的地基,有多种建议;或者引起过争议,难以定局,但最后就以朱天珍的建议为准。要知道再合理的历史决策,假如没有人以坚定的意志强力推行,那也是不可能实现的。朱天珍身为教喻,力排众议,积极建议,大胆倡议,表现出的智慧和才能,深得大家的赏识。

朱天珍当时建议所建的学宫有多大?据清光绪五年版《丹徒县志》卷十九“学校”记载,学宫范围东至梳儿巷民房长97步,西至寨上民房86步,南至万仞宫墙市河前广56步,北至寿丘山下广71步。在清光绪五年版《丹徒县志》的卷首有县学图,上标有寿丘山,中间是学宫房屋建筑,下标有清风桥。根据《丹徒县志》的记载,朱天珍在元代所定丹徒县学宫的具体位置,就在现在镇江市区的寿邱山的东南角,紧临梦溪园,即江苏大学京江学院的学生宿舍。

在朱天珍的坚持下,丹徒县学顺利建成,县里从此受教育者层出不穷,登科者不绝。自元未始,至清未,丹徒共出进士50多人。在朱天珍建的丹徒县学前有座清风桥,为宋代人范仲淹所建。朱天珍到任后,除了办公,也到学宫前的清风桥散步。清风桥后改为“范公桥”,现在镇江市区正东路15号。

朱天珍立志要向范仲淹学习,为政清廉,体恤民情,刚直不阿。范仲淹的“先天下之忧而忧,后天下之乐而乐”的千古名句影响着朱天珍。镇江古代的学府前有酒海街,人来人往,车水马龙。朱天珍公事结束后,不是沉醉于灯红酒绿,而是走访民情。朱天珍在公事之余,带着儿子朱继道,从丹徒县衙学宫坐马车一路颠簸来到滥泥泓(俗称镇江东乡,现丹阳市丹北镇)视察民情,顺道看望早年迁涉到此的朱氏同宗,同叙族谊。

县衙里来了个人物,滥泥泓地方官不敢怠慢,赶忙把朱天珍迎到了当地住房条件最好的隐士薛胜宗府里。一阵寒暄后,朱天珍父子在薛胜宗府上住了下来。晚饭时间,薛胜宗给朱学正安排了“鱼宴”。“鱼宴”是滥泥泓特色宴席,风味独特,有红烧鲤鱼、清蒸鲢鱼、黄焖鳊鱼、油炸虾子、泥鳅穿豆腐等,朱学正吃得大声叫好,直夸鱼嫩汤鲜,在县衙的学宫里哪里能吃到这江鲜味。第二天,薛胜宗给他们安排一艘船。上午乘船逆流而上,看一看长江夹江两岸美丽的风光。下午天气晴朗,一行走在江边大堤上,长江风帆点点,一望无际。

一路走,一路观赏着沿途美景,朱学正高兴极了。这时,南边大堤下的秧田里响起了一个姑娘的歌声:“插秧田里水深深,抓条泥鳅有半斤;哥吃头来妹吃腰,留条尾巴到明朝。呜嗬嗬……”

“哈哈!”朱学正听了之后,说,“有趣,太有趣了……”这时,一个小伙也唱了起来:“月亮粑粑难充饥,梦里妹妹不是妻;若要田里收成好,莫怕汗水湿透衣。呜嗬嗬……”

“想不到,真想不到呀!”朱学正说,“原来你们这里的种田人是如此快活。”薛胜宗一笑:“大人,这可不是种田人寻欢作乐呀!他们实在是太累了,这才唱着自编的歌儿解乏,目的只是想缓解疲劳继续插秧,也好让一同插秧的人放松放松,就跟那长江边上船工喊号子、筑堤的唱打夯歌鼓劲一样。”一路上,朱学正观赏了细民洲的苍茫、古镇儒里的繁华、圌山宝塔的巍峨。

朱天珍的儿子朱继道巧遇隐士薛胜宗,并与薛胜宗“谈论经史,终日不倦”,由此可知小小年纪的朱继道是很有天赋的,能与当时的隐士谈论经史,不是一般人所能。薛胜宗认为朱继道既有才也有贤,随即将自己的亲生女儿许配给朱继道。

朱天珍看到曾港(滥泥泓一区域)一带“风俗纯美、人民仁厚”,是一块风水宝地。且薛胜宗是个隐士,也算是个“知识分子”,是“士”阶层的成员之一,可算是门当户对,就承诺了儿子的婚事,到婺源将李夫人接来,并迁居到曾港,随儿子一同居住。

朱天珍享年70岁,妻子享年78岁,二人墓葬古时祠东大圹内,即现在的天工集团厂内南侧。

滥泥泓区域现属我市丹北镇,曾港后来又称“万家港”,清朝末期称“前朱巷”,1949年后称“前巷”。朱天珍正是前巷的朱姓始迁祖,繁衍生息。现在的前巷村已是江南水乡的一颗璀璨明珠,位于长江之滨、嘉山脚下的丹北镇的中部。全村村辖面积5.32平方公里,共有1170余户,4300余人。

前巷村人在朱熹第28世孙朱小坤的带领下,怀着改变家乡落后面貌、脱贫致富的梦想,不忘初心,牢记使命,励精图治,筚路蓝缕,闯出了一条“以工促农、农稳工旺”的建设社会主义新农村的创新之路,将“农村小康、农业高效、农民富有、精神富足”的梦想变为欣欣向荣的现实生活美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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