时间的洪流裹挟着每一个人不断前进,身边的风景一掠而过。你有没有注意到,家里在竹篮子、竹箩筐、簸箕……那些散发着淡淡竹香的物件,正在一件一件离我们远去。
竹篮、竹箩筐、簸箕……这些纯手工竹制品曾经是百姓家里最常见的生活用品,制作竹制品也是当时较热门的工种之一。91岁的张荣海是现在为数不多仍然坚守竹制品制作的师傅。每逢天气晴好时,人们总能在珥陵集镇逢集之日看到一对老夫妻在卖着自己手工制作的竹篮、竹椅等物件。那正是张荣海老师傅和他87岁的妻子王月兰。
农历3月18日,正值珥陵镇一年一度的传统庙会,记者在庙会上找到了正在摆摊卖竹制品的张荣海师傅。张荣海家住珥陵镇神河村,提起他,村里人总会不由赞叹:“他可以说是全丹阳市最年长的篾匠了,到现在依旧坚持手工制作,真是了不起!”被问到制作竹制品的经历时,张荣海陷入了回忆:“我17岁就开始学习如何作竹制品了,那时候年轻,竹椅、竹席、竹凳等等我都会,也什么都做。”俗话说“荒年饿不死手艺人”,以前张荣海做的东西很受欢迎,还常有客商过来批发成品,有了这个手艺,张荣海的生活水平明显得到了改善。
上世纪七八十年代,张荣海还做过其他营生,当过神河村的林业队养蚕技术员,也开过豆腐店。但因为热爱制作竹制品、热爱这一传统手艺,张荣海在50多岁时重新拾起了这一行当,重新拿起竹子,选材、劈竹、破篾、钻孔、编制……多年后重新拾起,却依旧不觉陌生,反而更加如鱼得水。每次出去售卖时,他都会和和妻子骑着电瓶车,驮着竹制品,前往珥陵集镇和里庄以及周边的金坛白塔、张村桥等地,最近的地方也要骑7、8公里。
这一坚持,便是40年,张荣海却表示要一直做下去:“孩子早就想让我和老伴安度晚年,但我现在身体还算硬朗,趁着身体好,能做多少是多少,我也喜欢竹编,多做事就当是锻炼身体了。”张荣海的达观态度令人钦佩,但话锋一转,他又担忧地说道:“其实我是不想让这项手艺失传啊,现在哪里还有年轻人愿意做这个,能做几年是几年,也给后人留个念想。”成年累月的竹制工作,张荣海的十根手指布满了厚厚的老茧和被竹子割破的伤疤,这也正是竹制手艺人特有的印记。这些,张荣海并不觉得苦,让他觉得苦的是这门手艺即将面临失传,那是他坚持了将近一辈子的手艺。
庙会上在一旁62岁的老人王金兰,也是一位竹编手艺人,他告诉记者:“像我这样的年龄可以说是在做竹编工作里最年轻的了,现在年轻人要么进工厂上班,要么出去打工,没有人肯学手艺了。”另一位来自珥城村73岁的老人陶金二也深有感触:“篾匠手艺人现在是一年不如一年,都是些上了年纪的人在做,而且种田的人越发少了,竹制品不好卖了。”记者了解到,这些竹制品有时候一天都卖不出去一个,而做一个大的竹制品要两天时间,却只能赚个40多元。
现代人追求新颖、时尚的事物,在市场经济的冲击、塑料制品的席卷、消费观念的改变下,日渐式微的竹编行业,正与其他传统手工行业一样,面临着后继无人的窘境,也许,再过几十年,我们只能在博物馆里看到这些东西了……
传统文化是一个国家薪火相传的根基,传统手工技艺是一个民族智慧的结晶,走进新时代的我们,更应传承历史,传承文化,传承传统技艺。
张荣海老人正前往庙会准备摆摊。
张荣海老人在街头边做边卖竹篮子
老手灵活破篾
张荣海正在编制竹篮
张荣海正在摆放竹篮
张荣海老伴王月兰也来帮忙
张荣海正向顾客介绍他的竹制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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