马相伯与马君武的师生之谊

核心提示: 在中国近代教育史上,有两个人物享有盛名,世称“北蔡南马”。北蔡是指北大校长蔡元培,南马是指广西大学创建人马君武。令人惊奇的是,这两位学界巨子竟然都是丹阳乡贤马相伯的及门弟子。本文叙说的是马相伯与马君武的师生之谊。

1912年1月1日,孙中山在南京就任临时大总统,马相伯和马君武同任要职。

马相伯

马君武

在中国近代教育史上,有两个人物享有盛名,世称“北蔡南马”。北蔡是指北大校长蔡元培,南马是指广西大学创建人马君武。令人惊奇的是,这两位学界巨子竟然都是丹阳乡贤马相伯的及门弟子。本文叙说的是马相伯与马君武的师生之谊。

马君武(1881~1940年),汉族,广西桂林人。中国近代获德国工学博士第一人,政治活动家、教育家。1901年冬,他赴日留学,入横滨大同学校学习。留日期间拜见寓居横滨的孙中山,甚为敬佩,从此追随孙革命。1903年,马君武回国到上海探望母亲,在徐家汇结识了恩师马相伯。

当时的马相伯刚创立震旦学院,马君武年方22岁,求知若渴。经友人项骧的介绍,他去谒见马相伯。见到这位丰神俊秀的有志青年,相伯意识到非等闲之材,立即叫他搬到震旦学院去住,边读书边帮助他翻译算学书籍。

那时马君武家里还有个母亲,马母从广州搬到上海,住居不太适应,相伯先生闻知后,就托人替马母在附近找了一间房子,位于徐家汇后街、土山湾河东的宋家五坟头。搬过来后,邻舍人都叫马母为“广西太太”。由于徐家汇的居民多信天主教,她受感染,也笃信入教,在虹口天主堂受了洗礼。每天早上,她总要到天主堂祈祷,闲下就在房里读书写字,有时到树荫底下吟诵诗文。

马君武在广州时读过一点法文,相伯先生在震旦又亲自教法文,故而也跟同上课,以提高法文水平。当时震旦没有自置校舍,假天文台的故址暂作课堂。也没有正常的款项,由相伯先生和几个教士义务授课。相伯先生白发盈颠,以六十四岁的高龄,历尽艰苦挫折,创办起震旦,一身支持校务,终日孜孜,乐之不疲,这让马君武感触至深。当年从游者除了马君武外,还有张轶欧、邵力子等。

马君武在震旦住了三个月,深受马相伯的教诲,更增添求知识报效祖国的愿望,不久便辞别相伯,继续到日本留学。是年秋,他考入西京帝国大学,学工艺化学,平时常参加一些社会活动。虽然很忙碌,但每年暑假必回上海,赴徐家汇探省母亲,同时也常去拜访老师马相伯。

1906年夏,马君武从帝国大学毕业归国,在上海创办中国公学,任总教习兼理化教授。此间,热心党务的他引起两江总督端方的注意。为避免被缉拿,马君武于1907年春远走德国,夏季考入柏林工业大学,攻读矿物冶金专业。四年学成,于1911年夏毕业,获工学学士学位。是年冬归国,11月初到上海。

此时武昌起义刚过,辛亥革命风起云涌,马相伯已离开复旦公学,来往于南京、镇江、上海,为组建江浙联军光复南京,创建中华民国而奔波。马君武受恩师的感召,立即投身革命。在短短的几天内,为上海《民立报》撰写社论、短评、杂谈十余篇,对武昌起义后共和新政权之建立及应采取的策略、措施提出了主张,随后被推为江苏代表。

11月11日,江浙联军总司令部在镇江成立,公推徐绍桢为总司令。下设十个部门,其中马相伯任外交部长,马君武为副部长,于右任担任总司令部顾问兼特别筹款。马相伯不顾年迈,欣然受命,与马君武、于右任两弟子一起投身到这场推翻清王朝的运动中。

12月2日,经过了七昼夜的激战,江浙沪联军攻占南京。12日,马君武以上海代表资格,参加在南京召开的各省代表会议,再一次与恩师马相伯相会。马相伯此时为江苏代表,已被众将领推为南京府尹(市长),还担任江苏都督府外务司长。

1912年1月1日,孙中山从上海抵达南京就任中华民国临时大总统。两天后,政府各部总次长名单公布,马相伯有三个学生受职,分别是教育总长蔡元培、交通次长于右任、实业次长马君武。

为起草《临时约法》,马君武先在参议院工作,参议院设在江苏省议会内。这时相伯先生与马君武同住一处,师生朝夕见面,共商建国大计。孙中山初任相伯先生为南京府尹,后任江苏都督府外交司长并代理都督。马君武后来追忆道:“那时马相伯已经七十二岁,说话做事都和中年人一样,尤其在演讲台上那种活泼的情形,简直不像一个老人。当时南京最长于演说的,相伯先生总算一个。”

4月1日,孙中山通电辞职,让位袁世凯,临时政府迁北京。马君武也在19日宣布实业部解散,不久离宁回沪,师生暂时分开了。马相伯继续留在南京,改任留守府政务厅厅长,直至8月才离宁。8月25日,马君武进京参会,被推举为参议。此时,马相伯已在北京任总统府高等政治顾问。师生再次相会了,地点却是在古都北京。9月,马君武上任铁路总公司秘书长,10月当选为参议院议员,师生仍可经常见面。

1913年,反袁的二次革命爆发后失败,马君武被迫离京,又与恩师分别。是年冬再次赴德国求学,翌年春,入柏林农科大学,研究农业。二年期满,获工学博士学位,成为中国获德国工学博士第一人。

1916年6月回国,到上海,任参议院议员。次年参加护法运动,初任大元帅府秘书,旋代理军政府交通总长,并兼任广州石井兵工厂无烟火药厂总工程师。1920年后,相继任过孙中山军政府秘书厅长、总统府秘书长、广西省长等要职。

1923年8月,马君武应邀到杭州参加中国科学社第八次年会,又遇到了恩师马相伯。久别重逢,自有一番喜悦之情。先生已八十四岁,是作为中国科学社荣誉董事来参会,而马君武也四十三岁了。

1924年11月,马君武出任上海大夏大学首任校长,从此尽瘁教育事业;1928年10月任广西大学校长;1930年5月任上海中国公学校长;1931年9月至1936年6月出长广西大学;1937年任最高国防会议参议及国民参政会参政员。1939年复任广西大学校长。

马君武与恩师最后一次见面,是在1939年4月。当时广西各界发起庆祝相伯先生一百岁寿辰,马君武虽然身体欠佳,乃赶到越南凉山为恩师拜寿。过了半年相伯病故,马君武沉痛著文,写道:“先生是主张抗日最坚决的,让我们後辈一起努力把日本军赶出去,不然先生一定死不瞑目,我们太对不起国家,也对不起先生了。”

1940年8月1日,马君武因胃穿孔症医治无效,在桂林雁山校区病逝,享年60岁。

责任编辑:姜耶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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