2018年的雪

核心提示: 在江南,每年的第一场雪总是叫人期待、叫人惊喜的,好比老友重逢,好比佳期得遇。在教室里听课的学生,在路上赶路的行人,在单位上班的职员,无忧愁的孩子,有家累的中年人,看到雪飘落,都会停下来,对着雪痴痴地发一会呆,看到大地上白茫茫一片,都会有到雪地上踩几个脚印、跑上两步的冲动。

在江南,每年的第一场雪总是叫人期待、叫人惊喜的,好比老友重逢,好比佳期得遇。在教室里听课的学生,在路上赶路的行人,在单位上班的职员,无忧愁的孩子,有家累的中年人,看到雪飘落,都会停下来,对着雪痴痴地发一会呆,看到大地上白茫茫一片,都会有到雪地上踩几个脚印、跑上两步的冲动。

2018年的第一场雪,确实来得比往年早了很多。往年的第一场雪,往往是入了三九,天阴上天把天,挨到傍晚,才飘上个三丝两片的,之后就没有下文了,让人很是失落。今年却不同,时间刚刚跨过2018,它就来了。来前也招呼了一下,但没有料到来得这么大。薄暮的时候,零零星星的飘下来丝丝片片的雪花,一夜无声,平静得就如太古时期,待到天亮,窗外比平时多了一点通透,拉开窗帘,窗外早已是银装素裹一片茫茫了。这样的雪,就像是老式婚姻中起媒,新娘夜里进门,然后给天亮后的人们一个“开门见喜”。

第一场雪下得真是实诚,天大亮的时候还在下,纷纷扰扰下了一天,且是越下越大,纺纱织布一样地扯着,渐渐地遮住了腊梅,渐渐地压弯了竹子,渐渐地路旁香樟的枝叶也垂了下来。

下午没课,我站在办公室的北窗,用一个下午看雪。窗外是操场,白雪早已把操场盖得严严实实,原本丑陋的死气沉沉的草地,看去洁白纯净。下课的时候,顽皮的学生发了疯一样的在上面奔跑、追逐、打雪仗,上课铃响过,瞬间窗外又归于平静。操场外是一栋民居,五楼阳台上一个穿红色羽绒服的小女孩,把阳台窗户打开一条缝,抖抖地把一个小桶吊出来,接着雪。很快她又打开窗子收进去,摇摇杯底看看,接了多少雪,然后再开窗放出去。孩子太心急了,我想隔着楼告诉她:要耐心一点,雪会进入她的小桶的。要是她允许小桶在窗外过夜,第二天早晨,她会收获一个惊喜的,那该是怎样的惊喜啊!

第二场雪来得有点曲折。早早的说要来,腊月初八,是约定要来的日子,上午暖阳高照,下午开始阴云四布,但就是不见雪的影子。叫人心里很是忐忑,一场雪,说要来,没有来,来不来?何时来?一时朋友圈都在期盼着急。到晚上,黄昏时无雪,人定后飘下几丝雪霰。等不及了,上床等雪,也拟体验一把古人的“夜深知雪重,时闻折竹声”的意境。可惜一夜沉睡,早晨,我躺在床上,窗外没有风声鸟声,没有人声车声,一切遥远,一切沉静,一切死寂。不用掀窗帘角瞧,依照经验,外面一定是白茫茫一片大地真干净了。

下雪的天,不能出门,待在家里,双手捧着一杯热腾腾的茶,窗明几净,闲闲地看着外面,看外面纷乱的街道,白了的楼顶,被雪压沉了的树枝,迷迷茫茫的天边,我以为也妙得很。

责任编辑:姜耶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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