宅出浪漫的开始

核心提示: 樱桃花2月20日含苞,24日开花,3月5日结果。4月5日青色的果子已有成熟时大小。

■王秋珍

樱桃花2月20日含苞,24日开花,3月5日结果。4月5日青色的果子已有成熟时大小。

第一次像记录儿子的成长一样,记录樱桃花的成长。

这是个特殊的春天,一个每天宅在家的春天。除了天天在手机里电视里关注疫情,我有足够的时间,在小院里徜徉。

以往,忙于上班,挤在城市的小空间里,很少有机会来到有院子的乡下。我只知道花开了,却不知道花到底什么时候动了春心。

起风了。

含笑霸道的香气,翻着筋斗云,把我撞得差点一个趔趄。我站稳身子,凝视着它。仿佛看见它的香气带着棱角,在六枚紧紧相依的花瓣上盘旋,在绿色的像狼牙棒一样的花柱上攀爬,然后不管不顾地在院子里奔跑,冲进我的衣领、袖子,以及鞋袜。

一旁的芦笋高高地昂着头,密密的枝叶层层叠叠挤挤挨挨,像极了微型的竹林。枝条旁逸斜出,节处开出白色的小花,形如影片里敲的铁钟,或一朵,或一双,星星点点,在绿丛里眨巴着眼睛,不,在风中敲出浅绿色的钟声。

韭菜们一排排地站立着,像“韭”字一般,一丝不苟;如规规矩矩的小学生,书写着横平竖直。它以春风为毫,细雨为墨,土地为纸,一落笔就是满满的一页,流畅得像丝绸,还闪着光泽,点亮了我的眼眸。我忍不住抓起韭菜,贴着地面齐整整地割下,刷,刷,刷,幸福的音符流淌一地,惹得枝头的海棠花们扑哧一声,笑落满地。

下雨了。

长在小池边的地衣施施然苏醒,贪婪地吸吮着雨水,以翠翠可爱的一袭裙装撑起暗绿色的春光。

两只母鸡在雨中啄食,把一丛吊兰啄成了泡泡袖的花边。这是年前母亲送我的鸡,本打算过年待客的。既然大家都宅家了,两只鸡就被我养起来了。每天看着它们扑棱棱地抢食,听着它们“咯咯哒”的声音,感觉是春天在叩门。

厨房里,每天都上演着美好爱情的样子。五花肉被中火舔着,扑哧扑哧地笑着,笑出满屋的喜气;鸡蛋搅着搅着,鲜黄色和亮白色开始旋转,起舞,融合,像万千奔马在旋涡中起伏嘶鸣,划出层层叠叠圆润的弧线。一切带着温润的质感,带着心灵的恬静以及轻浅的美好。

鸡蛋壳、莴苣皮、舍弃的菜叶等,凡是能沤肥的,我都倒入小院的土坑里掩埋。这些被宠爱过的泥土,一定会孕出一个更盛大的春天。

王尔德说:“爱自己,是一生浪漫的开始。”在这个宅家的日子,我们和一朵花对视,与一棵草谈心,对每道菜用情,对世间万物温柔以待,对生命怀有敬畏之心,那么,浪漫的一生就拉开了序幕。

 

责任编辑:王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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