母亲节的哀思

核心提示: 母亲节这天,关灯了,几只蚊子在耳边嗡嗡嗡地叫,搅得人心烦意乱,早过了零点,仍然睡意全无,明天是妈一周年忌日,思念夹着泪水像开闸了的洪水,妈……

■史玉华

母亲节这天,关灯了,几只蚊子在耳边嗡嗡嗡地叫,搅得人心烦意乱,早过了零点,仍然睡意全无,明天是妈一周年忌日,思念夹着泪水像开闸了的洪水,妈……没有您的日子,时间过得好慢,当惦念与牵挂已成为一种寄托,探望与尽孝已成为一种习惯,没有了您,日子寡然无味,心空荡荡的。您可知,夜深人静时,多少次为您伤感,每到祭祀日,再忙再累都要亲手折元宝烧纸钱给您,冥币化灰的那一刻,泪与风齐飞,除此,我还能为您做什么?

自从妈走了,我深信感应的存在。每次想妈,总能入梦。总想提笔写写妈,她的一生值得写的太多,不是我的文字所能承载,也不是我哥一篇悼词可以总结得了。悼词在怎样的情境下写完,我看不到,但可以想像哥背着我们流了多少泪。作为军人,哥从不轻弹眼泪,唯一一次暴露在众人面前的竟是泣不成声、涕泪成河。哥知道,重男轻女老思想的妈最疼最爱的是他,支撑她苦熬几十年的是盼他出息的信念,妈最喜欢他穿军装的样子,那是妈的骄傲。党旗覆身,大校儿子戎装送别,妈享受到的是一个普通妇女的最高礼仪。

缠绵卧榻五年,妈活得很苦很累,她几次闹绝食不想活了,都被儿女劝下了。我们自私地盼望妈多活几年,多陪伴我们几年。没有了自理能力的妈最后几年生活质量不高,尽管我们姊妹几个隔三差五地探望,总不比在身边好。妈最想靠孩子但又不愿拖累孩子。每次去康复中心看妈,我都要给妈洗衣服、洗毛巾,给她洗脸、擦身、剪指甲,喂她吃东西,尽管这些都是护工的职责,但我必须这样做,我不想遗憾,想尽心对妈好。一个人乘车去看妈最容易伤感,去时脚步特别快,回头像灌了铅一样,心沉沉的,眼前全是妈病弱的样子、不舍的眼神,泪流一路。妈平生最恨离别,晚年却还是在离别中煎熬。体谅孩子的妈在凌晨三点悄无声息地走了,没有迹象,没有遗言,没有要孩子陪护一天,她走得那么安详!

我极尽回忆妈跟我说的那些贴心话,妈说我们兄妹双双跳出农门是她最大的荣耀,一门两状元,她走到哪都叫人羡慕。妈还说,我的恩师英年早逝,没来得及报恩是她最大的遗憾。这就是我的妈,一个善良朴素,活得坚韧明白的人。

妈不知道什么“母亲节”,也特别不喜欢矫情,但这些并不能阻挡我在这个节日里对她特别的思念,我曾经打车来去只为母亲节去看看她,没有鲜花只有她爱吃的鱼汤面。妈觉得奇怪说:你五一节刚来过,怎么又来了?我告诉她:今天是母亲节。妈只是哦了一声。那一刻,任何语言都多余。

又到母亲节,我对妈的思念无处寄放,世界上有一种痛叫“子欲孝而亲不待”。

责任编辑:王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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