本报记者 李潇 通讯员 石文秀 云宣
图为徐玉珍在照顾女儿陈芸。
记者 李潇 摄
已过古稀之年的妈妈，患有羊癫疯病的女儿，这个家庭里，没有血缘关系的母女俩相依为命。在麻巷门南路的宿舍楼里，73岁的徐玉珍平日最主要的事便是照顾36岁的养女陈芸。因为曾患子宫肌瘤做过手术，无法生育，38岁那年，陈玉珍与丈夫领养了女儿陈芸。“我们给孩子取名为陈芸，刚领养回来时，孩子才一岁，那时候孩子就有抽筋症状，我和前夫曾带孩子去过很多医院治疗，有人说贵阳一家医院能治好这病，我们还专门带她去过，但是没有治好。”徐玉珍说，“几个月后，孩子学会了说话，听见孩子叫妈妈，我的心都酥了，我想，我一定要给孩子治好，但没想到事与愿违。”
徐玉珍说，虽然患有羊癫疯，但是孩子一天天长大，蹦蹦跳跳无忧无虑，很聪明，她上班经常带着孩子，厂里的同事都很喜欢陈芸。“那个时候的我，真幸福。”徐玉珍说。她自己是外婆带到14岁的，14岁到17岁的三年间，是她和父母相处仅有的三年，她17岁那年，父母下放，她又和父母分开了，几年后，她就进厂工作了，直到后来结婚，领养陈芸，再到离婚，一个人照顾陈芸。徐玉珍说，命运坎坷，但她无怨无悔。“孩子五六岁时，我和前夫离婚了，有人劝说我，把孩子送走或者遗弃，但我决不能，我自己的命苦，但是我不能让女儿比我命苦。”
8岁那年，陈芸的病连续发作了几次，从此，陈芸没再说过话。“后来，只要是下雨和受到一点点惊吓，她都会发病抽筋，看着孩子发病，我心如刀绞。”陈芸说，最让她痛苦的是，孩子没有办法述说自己的痛楚，“我说什么孩子都懂，但她却没办法回应。”
为了照顾孩子，45岁时，徐玉珍就选择从厂里内退。“孩子的状况越来越不好，厂里的领导知道后，批准了我内退的请求，我很感谢。这些年来，我最大的事就是照顾芸芸。”徐玉珍说，因为关心女儿，她不希望陈芸离开她的视线，无论出门办什么事，她都会带着女儿一起，“有很多人想给我介绍对象，劝说我再婚，但芸芸不是亲生的，还老发病，我害怕人家对她不好，所以就都拒绝了。”
徐玉珍的一位邻居告诉记者，有一次朋友给徐玉珍介绍对象，各种条件都比较符合，但是对方希望徐玉珍送走孩子。那之后，徐玉珍再也没有联系对方。徐玉珍说，并不是她抵触再婚，只是因为女儿需要有人照顾，需要花费很大的精力。最近几年，因为陈芸经常发病，导致无法再行走，常年卧床。“去年冬天，我被一辆车撞倒在地，6根肋骨骨折了，只得住院，但是女儿在家没人照顾，我只有请人把女儿接到了医院和我一起住院，这样我还能照看到她。住了一周之后，我感觉稍微好点了，就带着芸芸回家了。如果和孩子没有感情，我不会坚持这么多年。”徐玉珍说。因为常年卧床，陈芸的体重渐渐上升，这给她平时的照顾也带来了一些麻烦。“上个月，我给她洗澡时，她在洗浴间摔倒了，我拉她起来，花了将近一个小时，孩子也遭罪，我的腰也闪了，这几个月我一直在贴膏药，现在腰还很痛。”
被徐玉珍的举动所感动，邻居们经常帮助她，大定船社区居委会的工作人员也经常上门关心帮助。春暖花开，徐玉珍想要带着孩子出去散散步、看看风景，但却没有轮椅。得知徐玉珍的这个愿望，居委会工作人员特意上门了解情况。“徐阿姨值得我们敬佩，我们希望尽量帮她争取一辆轮椅，让她能有机会带着女儿出去转转。”居委会工作人员陈杰告诉记者，前几天，徐玉珍来到居委会请求帮助，因为陈芸要换残疾证，需要到镇江第五人民医院进行智力测试。得知这个情况后，社区党委书记蒋成平派陈杰和几个志愿者找来汽车，送徐玉珍和陈芸去往医院测试，并且协助她准备换残疾证的材料，“现在各种材料已经准备齐全，都已经交上去，残疾证马上就下来了”。
除了患有高血压，需要常年吃药，如今73岁的徐玉珍没有其他病症，但一来精力有限，加上一个月只有3100元的退休工资和陈云的残疾补助，在众多生活开销面前显得有些捉襟见肘，徐玉珍唯有苦苦支撑。她却经常对着卧床的女儿谈心，虽然没有反馈，但有时候，陈芸会握着徐玉珍的手。那一刻，徐玉珍觉得，这一切都是值得的。
徐玉珍告诉记者，只要她还没有倒下，她会一直照顾陈芸。至于以后，她想如果能进福利院，也不至于母女俩无人照顾。采访中，徐玉珍不时给陈芸拿她爱吃的橘子，不时帮她擦手掖被子。看着卧床的陈芸，徐玉珍又是心疼又是心酸：“回想孩子当年咿呀学语时喊妈妈，虽然那时候咬字不清，但每叫一声，我都觉得心中很甜。现在，芸芸从不说话，我多希望能再听见她叫我一声妈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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