候车

核心提示: 二月的初春,清凌、幽冷。传春的腊梅仍恣意绽放,报晓的喜鹊早已跃然枝头,大街小巷乃至餐桌上的佳肴美味仍散发出淡淡的年味。

二月的初春,清凌、幽冷。传春的腊梅仍恣意绽放,报晓的喜鹊早已跃然枝头,大街小巷乃至餐桌上的佳肴美味仍散发出淡淡的年味。

这是节日上班的第一个周末,大家都还沉浸在节日的气氛之中,走亲访友还在继续。此时,西环路一侧的公交站台,早已站满候车的乘客。

头顶绿色方巾的大嫂一边把肩上的扁担褪下竖在身前,一边把两只用毛巾盖好的竹篮挪到了安全的角落,然后直起身子,抓着比人高的扁担,站在篮子前面,为身后的宝贝筑起一道安全的人墙。

方巾嫂后,俩穿着较为考究、看似精心捯饬了一番的男女赶紧又后退了两步,皱眉斜了两眼方巾嫂,然后继续用夹着方言的普通话嘀咕着。他们始终与这一站台的人保持着一定的距离,想用无形语言向外人告示着自己的与众不同。

不远处,看似十岁左右的男孩一路推搡着妈妈,跟妈妈有说有笑地向站台走来,到了站台,小男孩仍然不肯停息,围着妈妈来回跳着,嘴里不停地述说着开学的新鲜事,妈妈心不在焉,有一搭没一搭地应和着。这时,妈妈感觉被人拉扯了,扭头一看“咦——郝家婆婆”,“我看了就是你”,婆婆咧嘴寒暄起来,同时一把把躲在身后的小女孩拉到身前,让女孩叫“阿姨”,只见小女孩害羞地看了一下阿姨,又扭捏地低下头,像蚊子似地嗡了一下,此时小手已把婆婆的衣角扭成了麻花状,婆婆讪讪笑道“小庙里个驹”(方言)。此时,小女孩引起了小男孩的注意,他闭上嘴,开始打量起小女孩来。四目相对,小女孩粉脸霎时通红,立刻把脸埋到婆婆身上,小手又开始扭起了麻花......不时,又会有意无意地向男孩瞟上两眼,男孩便有点得意忘形了,人来疯似地在人群中乱窜,可不巧,碰到了方巾嫂后面的篮子,方巾嫂防不胜防,赶紧扶住竹篮,但已有几个米粉捏成的鱼和寿桃随着毛巾洒落在地,篮子里形状各异、染着颜色的鱼、寿桃、竹笋等都露出了真容,大家都围观过来,赞叹手工的精巧。

只见方巾嫂迅速捡起点心,放到嘴边吹吹灰尘,再用衣袖轻轻擦拭了一下放进篮里,最后把毛巾在空中甩了两下又重新盖上,嘴巴直抱怨“隔个小驹、隔个小驹(方言)……”。

一辆白色的轿车停在了考究男女面前,寒暄了几句,接着他们便上了车,一溜烟地跑了。

突然,原本围坐在一起的三轮车骚动起来,只见他们迅速分散开来,前追后赶地涌向对面即将进站的公交,希望能接到一笔生意,这期间总是几家欢喜几家愁,当然也用不着担心,往来的车辆总会给他们带来希望。

最后从车上慢蹭蹭地下来一对鸡皮鹤发的夫妻,先下的老伯颤颤巍巍扶着奶奶小心翼翼地挪下了车。老伯想抄近路横穿到马路这边,却被奶奶一把拉住,看得出俩人争吵起来,最终老伯还是被奶奶拉至人行道,相互搀扶,哆哆嗦嗦地消失在小巷边。吵闹一辈子、搀扶走过一辈子,彼此在求同存异中执子之手与之终老一生,这也许就是生活!

随着班车进出,站台上的人群也在不断转换着角色,我在观看他人的同时,不免也会成为别人的风景,这一切都将会随着班车的离去而成为过往!

责任编辑:姜耶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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