善待每一个生命

核心提示: 记忆中,家里养过两只猫,一只是在我小时候住的老房子里,那时候家家都不富裕,尚未分田到户,粮食严重不足但鼠患严重

■童秀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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记忆中,家里养过两只猫,一只是在我小时候住的老房子里,那时候家家都不富裕,尚未分田到户,粮食严重不足但鼠患严重。印象中晚上睡在床上,半夜房梁上都有老鼠吱吱吱的叫声和成群结队“咚咚”跑过的声音,所以家里养了一只老虎色的猫咪,非常可爱,你若给它顺毛,它就高兴地伸懒腰,对你喵喵地叫。后来,不幸的是在外面吃了被药毒死的耗子,自己回来后口吐白沫、喘着重气、甩着脑袋躺在猪圈里的草堆上“嗷嗷”叫着痛苦地死了。我和母亲也非常心痛难过,但在那个一日三餐都困难的年代,没有宠物店、兽医店,只能眼睁睁地看着它自生自灭,晚上我陪妈妈用竹篮子提着它,埋到了“大塘”的一个路边荒地里,至今在脑海中抹不去。

随着我们兄妹几个成人后,都结婚落户到了城里,老家只有退休的父母两个人,又住在村庄的最东边,野外的老鼠、野虫挺多,所以又捉了一只黑白小花猫。那一年弟弟的小孩刚刚出生,侄儿今年已经上高二了,算来这猫的年纪已经18岁以上了。而猫的平均寿命在12岁,10岁的猫基本上可以认为进入老龄社会,所以我家的小猫已进入高龄阶段、老龄阶层了。

十多年的朝夕相处,我们已经把它当作家庭的一分子,每个周末去看望父母,都要到菜场买条鱼,老婆常说你到周末就记挂着猫。所以我们的车每到老家门口停下来,小猫就高兴地过来围着我们“喵喵”叫,有些简单的手势讲话它都懂得什么意思。大概几年前,尚年轻的时候,小猫经常外出到山上觅野食、玩耍,一次被猎人狩猎的弓夹断了腿,拖着一腐一拐的身子狼狈地回到家,右前腿小腿皮开肉绽、血肉模糊,白白的骨头也裸露出来了,非常瘆人。家人买了药水和绷带,捏着猫嘴灌了几天适量的消炎药,经过一段时间治疗,终于保住了性命,但从此只能三条腿走路,也再不出远门,也再没发生过以前经常二、三天不回来的情况,每天就在门口晒晒太阳,任凭家人抚摸逗它,晚上就睡在家里土灶门口。

尽管随着年龄增长,“猫捉老鼠”的功能已经很弱,但“猫威”仍在,时常喵几声,家门口老鼠虫子几乎不敢放马过来。

今年我发现猫已愈发显老,门牙几乎掉光了,身上摸上去尽是骨头,全身的毛已失去年轻时的光泽,甚至有老年痴呆的感觉,所以中午吃饭时,我们全家人已不再将鱼骨、鱼刺给它吃,而是直接将鱼肉或它喜欢吃的烤鸭喂它,它尤其喜欢蹲在我的右手旁,两只炯炯有神的眼睛瞧着你、期盼着。因为喂它最多的是我,如果隔几分钟没夹一块喂它,它就会挠你的腿、站起来用前腿搭在你大腿上,提醒你别只顾自己吃,所以我的裤子上经常被猫爪搭出毛边,其实它老了以后也吃不了多少,我们边吃边喂,我们吃好了它也就吃饱了。现在,我们一家人无论谁有饭局,桌子上剩下的鱼一般都要打包带回家,八十多岁的父母一日三餐用鱼汤泡饭喂它,成了它最安全、最温暖的依靠。无论走到哪儿,小猫都会紧紧跟着,他们相互依存,共同安享晚年。

生命对于任何动物来说都只有一次,每一个生命都应该得到尊重,每一个年老的生命都应该得到善待,社会的文明进步就体现在人与动物、自然和谐共生上。佛说心地善良的人总会有福报,希望小猫陪伴着我的父母永远健康地生活,让我每到周末都能高兴地提着鱼回家,享受着人生尚有来处的幸福。

责任编辑:王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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