跑医院、问专家、找偏方,四处寻医问药的她成了丈夫的“私人医生”

核心提示: “这药太苦了!”“这蜜蜂蜇得太疼了!”“这咳嗽咳得我太难受了!”……

本报记者 尹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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钟玲花的手机里仍存着自己给丈夫做完蜂疗后拍下的照片

“这药太苦了!”“这蜜蜂蜇得太疼了!”“这咳嗽咳得我太难受了!”……司徒镇固村村村民钟玲花说,过去的这一年多时间里,丈夫夏金红最常挂在嘴边的都是这些“疼”“苦”“难受”的字眼,而她即便不能真正和丈夫一样亲身体会到那些苦楚,却也是感同身受。

为了尽可能减轻丈夫的痛苦,钟玲花四处寻医问药,几乎把自己“训练”成了一个“中医西医都能露两手的赤脚医生”。她笑言:“这一年我跑过的医院、去过的地方、接触过的人,几乎要比过去五十多年经历的都多,现在只要说起跟肺部相关的药物,小到常见药、大到靶向药,我多少都能说上个几句,真像半个‘赤脚医生’了。”

尽管坚强开朗的钟玲花对着外人还能自若谈笑,但真正让她平静地回忆已经逝去的这300多个日夜,哪怕笑容仍在,她的眼角还是不自觉地湿润了……

久咳不止,“不太好”成了他踏上求医路的开端

夏金红是我市司徒镇某眼镜厂生产车间的一线工人,一直做着磨片、抛光的工序。虽然工作难免辛苦,但夏金红一做就是25年,早就成为一名技术过硬的老师傅了。而妻子钟玲花也一直和丈夫在同一家公司做一线生产工,尽管收入算不上丰厚,但对于抚育儿子成长、保障家庭开支也是足够了。

“这么多年,我们家的日子都是平平淡淡却也安安稳稳地过来了,原以为只要我们肯吃苦肯干活,这样的日子能一直维持下去,谁知还是没能如愿。”钟玲花说,自己和丈夫虽然身体并不十分硬朗,但也一直是没病没痛的,可是从2017年5月份开始,夏金红便咳嗽不止。“金红咳不停,我和儿子都以为他是着凉感冒引起的,可吃了许多药也不见好,便催着他去医院检查,可他也不听,总觉得过段时间就好了。”

夏金红一咳便是半年。12月下旬,在妻子、儿子的多番催促下,他终于妥协,决定去镇卫生院做个检查。12月24日,夏金红趁着难得的休息日,独自到镇卫生院做了检查。“验了血、还拍了片子,医生也没给开药,就说情况不太好,让我立即去市里再做检查。”夏金红再追问,医生只说“肺部有阴影,去大医院检查更准确些”。12月26日,夏金红在市人民医院做了CT检查,医生看到报告后,只让他立即打电话叫家属到医院来。“我再问具体情况,医生却只催我叫家属,说‘情况要跟家属再沟通’。”

病症难断,“肺癌”或“尘肺”医院“辨不明”

接到丈夫的来电时,钟玲花正在厂里忙着。“我听他在电话里说医生一定要我去,心里一惊,没来得及深想,就赶紧跟厂里请了假,赶去了医院。”赶到医院后,钟玲花惴惴不安地坐在了医生办公室里。当从医生口里听到“肺癌晚期”四个字时,钟玲花呆愣了许久,怎么也不愿意相信丈夫会得癌症。

“好不容易缓过神后,我问医生确定吗?金红不抽烟不喝酒,家里也没人得过肺癌,怎么可能会得这个病?”面对钟玲花的慌乱无措,医生冷静地告诉她,目前医院没有床位,等过了元旦或许能有空位可以安排夏金红住院。当然,如果夏金红一家不放心,可以再去外面的大医院做检查确认,以便定下后续的治疗方案。实在无法收拾好心情表情的钟玲花并未瞒着丈夫,而是把医生的诊断告诉了夏金红。夏金红略略愣了愣神,随即便说道:“怎么可能!咱再出去查查,我怎么会得肺癌?再说人家肺癌都疼的受不了,我除了咳嗽也没其他不舒服,说不定是误诊。”夏金红的话像是在安慰妻子,更是想让自己宽心。第二天一早,夏金红在钟玲花的陪同下,赶到了镇江市第一人民医院。在接受了一系列检查后,院方给出了与市人民医院一致的诊断——肺癌晚期,并建议其立即接受化疗治疗。即便心里依旧不愿意接受,但夏金红还是入院治疗了。

2018年1月17日,完成了第一个化疗治疗疗程的夏金红出院回家休养。“原本2月份还要继续去做第二个疗程,但是金红不愿意,加之又要过年了,便也就拖了下来。”3月7日,听说三院有专家坐诊,钟玲花带着丈夫提前挂了号,当天便赶了过去。“专家当时就说金红的情况有点复杂,不太像是癌,建议我们去上海市肺科医院做检查。”3月12日,夏金红夫妇顺利到达上海市肺科医院,而这里的专家给出了他们怎么也没想到的诊断——疑似“尘肺”。

多番折腾,他成了“谈医色变”的固执病人

“丹阳、镇江的医生都说是肺癌,也按肺癌治了。怎么到了上海,专家又说是尘肺了?”钟玲花一时间不知道接下来该怎么办,可夏金红却轻松了不少。“上海的专家都说我不是肺癌了,那我肯定就不是癌症,不用再折腾、做化疗了!”

尽管专家给出了“疑似尘肺”的诊断,但同时也建议夏金红入院做进一步深入检查确认。夏金红却怎么也不肯了。无奈之下,上海市肺科医院的专家为夏金红配了一些药,让他先回家吃着,如若不舒服、咳嗽的症状再加剧,必须再入院检查治疗。揣着药,夏金红拉着妻子高高兴兴地回家了。回家后定时服药的夏金红果然咳嗽的症状好了不少,这让他更加确信自己能好了。“金红觉得自己不是癌症,就特别高兴,吃了专家配的药,果然也不怎么咳嗽了,于是他也不肯再去检查,只在5月份的时候自己又跑了一趟上海,多配了一些吃的药。”钟玲花虽然心里不安,可是也拗不过丈夫,尤其是看着他心情和身体都比原先好很多,自己也偷偷生了侥幸心理:说不定夏金红的病就这么好了呢。

然而,到了2018年6月,夏金红却突然出现头晕眼花的症状,持续多日也不见好。经人介绍,6月28日,钟玲花带着夏金红在上海长征医院挂号做了登记预约。7月19日,夏金红入院做了核磁共振检查。7月20日,钟玲花从医生手中拿到了报告。“医生告诉我,金红的脑部有积液,导致他脑压过大,再耽搁下去人会疼得受不了,必须尽快做手术。”

8月2日,顺利完成手术的夏金红按时出院。而从此以后,夏金红成了“谈医色变”的固执病人,不论妻子、儿子如何劝说,他都不愿再去医院检查、治疗。

贴心守护,她成了丈夫最信赖的“私人医生”

夏金红从长征医院出院后,在亲戚家借住了一周的时间,而这期间钟玲花不忍看着丈夫又开始咳嗽,便又去上海市肺科医院询问是否可以入院治疗。“当时由于金红刚做过脑部手术,医生说要缓缓,不建议此刻立即入院检查治疗。”可钟玲花没能预料的是,从上海回到家中后,丈夫无论如何也不肯再去就医了。“他总说自己挺好,也不是肺癌,为什么要颠来倒去地折腾,又费钱,自己还受折磨。”看着固执的丈夫,钟玲花又急又气,可更多的是心疼。

为了缓解丈夫咳嗽的症状,钟玲花半哄半骗地求着夏金红在上海一位老中医那儿搭脉配了中药,回到家后便一日日地熬了让丈夫喝下。“一个月的中药喝完后,金红也不肯再去看中医,我只能拿着方子在丹阳自己配了药,再回来熬给他喝。”除了中药,钟玲花只要听到旁人推荐“对治疗肺病有效果的法子”,她便会寻了来给丈夫用。

“前些日子,我听人说,蜂疗对治疗肺部的病很有效,本想带着金红去蜂疗中心试试看,可他就是不愿意去。”不死心的钟玲花向专业人士做了咨询、学习,然后便自己买了一箱蜜蜂回来,开始给丈夫做蜂疗。“我就用筷子一个一个地夹着蜜蜂,然后蜇他的背部,对着两肺区域。”钟玲花说,自己不小心时也被蜜蜂蜇过、知道那有多疼,所以当丈夫不停喊疼时,她只能红着眼柔声劝着:“忍一忍就好了,这对你的病好啊……”在旁人的眼里,一直捣鼓各种方法为丈夫治病的钟玲花俨然成了“半个医生”,而她也自嘲是丈夫专属的“私人赤脚医生”。

自觅医药,巨额费用让一家人艰难支撑

中药、蜂疗等试过后,钟玲花觉得夏金红的咳嗽似乎比从前好了许多,便更加积极地为丈夫寻觅更多的药物及治疗方法。“有一次我听一个医生说,某种靶向药对金红的病有效果,于是我又四处想办法买这个药。”钟玲花说的靶向药一次便要花费六七千,但她看着丈夫咳嗽症状能缓解,便四处筹钱为他买药。“只要是能让金红好受的,对他的病有好处的,我都愿意去试。”

由于夏金红一直不愿再去医院做系统的检查和治疗,一家人为其花费的“自费药费”越来越多。“金红是有医保的,但是之前看病花去的,扣除报销的费用,我们自己用了4万多元,这几个月在外面买的药,又花了5万多元,再加上各种其他费用,已有十多万元花掉了,这对我们一家来说,已经到了极限了。”钟玲花说,自从夏金红生病后,便不能再去眼镜厂工作,而自己为了照顾丈夫,也只能休息在家,夫妻俩完全没了生活来源。而他们唯一的儿子又是在去年刚结了婚,不多的收入除了要还房贷,还要维系家中基本生活。“儿子的房子是早些年就在镇里买了的,每个月要还2000多元的房贷,如今儿媳也怀了孕休息在家,家里所有的开支全靠儿子一个人的收入,可他每个月的工资不过也就3000多元。”

已经欠下了数万元的外债,钟玲花不知道接下来还能去哪儿筹钱为丈夫治病。“厂里的大病基金会给了我们4500元,市慈善总会也救助了7000元,另外我们也做了轻松筹求助,可是对于接下来该怎么办,是不是还能撑下去,我真的不知道。可不管有多难,我都不想放弃。”

如有爱心人士愿意帮助夏金红,可与本报爱心热线86983110联系。也可直接通过扫轻松筹二维码捐助。

责任编辑:王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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