寒号鸟不是鸟

核心提示: 寒号鸟不是鸟,而是一种啮齿类动物,学名叫“复齿鼯鼠”。这个伴随我成长的寓言故事,又出现在女儿二年级的教材里。我也是在陪女儿预习的过程中,要弄懂课文里的插图,才刚刚得知的。

寒号鸟不是鸟

——我的陪娃笔记

■李姜华

寒号鸟不是鸟,而是一种啮齿类动物,学名叫“复齿鼯鼠”。这个伴随我成长的寓言故事,又出现在女儿二年级的教材里。我也是在陪女儿预习的过程中,要弄懂课文里的插图,才刚刚得知的。

这个消息使我很意外,在我将近40年的记忆里,寒号鸟一直作为一只神鸟存在,它是李氏家族文化甚至是家规的一部分,这个流传于元末明初的民间故事,跟我家的源渊实在太深了。爸爸是听爷爷讲《寒号鸟》的故事长大的,我是听着爸爸讲《寒号鸟》的故事长大的。爷爷的版本来自民国老课本,他告诉我,寒号鸟是一只自称比凤凰还美丽的鸟,它虽然美丽但是虚荣,它志大才疏,也很懒惰,所以冻死了。李家不许出现这样的人。

今晚跟女儿俩人预习《寒号鸟》的故事勾起了一些对往事的美好回忆,我和女儿说着说着快笑疯了。记得也是在这样一个立冬的夜晚,自打我能睁眼起,《寒号鸟》的故事就伴随我的整个童年,尤其那句“哆啰啰,哆啰啰,寒风冻死我,明天就做窝。”简直就是我的摇篮曲和催眠曲。原生家庭遗传的可怕在于,你最痛恨的某种习惯,不知不觉已深深地烙在了你的骨子里,虽然在外公那里快听吐了,我也一定不会放过女儿的。果然,女儿一读到这篇课文就狂笑不止,她被我烦怕了,《寒号鸟》这个梗我肯定在女儿面前讲过无数遍了,以致于讲到最后故事已经无法结局。

因为故事被重复得太厉害,卡带严重,在我们家族里,寒号鸟成了一只死不掉的神鸟,就像打不死的小强一样,它以令人捧腹的方式永生着,即便故事里的寒号鸟因懒惰冻死了,但一回头,啊,它又在家里重生了,显然躺在沙发里的外公已经变成了另一只肥胖的寒号鸟……我和女儿会历数外公的各种罪状,比如睡懒觉,比如不爱换衣服,不爱关电视就把所有开关集中在一个按钮上,最后线路断路……现在,女儿的课本里又出现了《寒号鸟》,轮到我们互怼“哆啰啰,哆啰啰,寒风冻死我,明天就做窝,天亮了,太阳出来了,喜鹊在枝头呼唤寒号鸟,可是,寒号鸟已经在夜里冻死了……屋外的那只冻死了,屋里最懒的这只正翘着脚在喝酸奶,慢慢她就会长出一身的羽毛,每天早上都不肯起床,在妈妈一天天艰难的起床号中,她终于毛发褪尽,这一天,寒号鸟妈妈掀开被子一看惊呆了,她的宝宝变成了一只大肥鹅……”我和女儿牵手约定,她给她的孩子讲的第一个故事也是《寒号鸟》,一直要讲到家里出现一个卡夫卡为止,“一天早晨,格里高尔·萨姆沙从不安的睡梦中醒来,发现自己躺在床上变成了一只巨大的甲虫。他仰卧着,那坚硬的像铁甲一般的背贴着床……”

责任编辑:王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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