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衣食住行”四十年

■申卫平

四十年前:两截旧轮胎穿上绳当鞋子(很牢,久穿不破),冬天室内穿芦花蒲鞋,最帅的是白帮胶鞋(舍不得穿),基本赤脚;购布要布票,做了新衣过年才能穿,平时补丁摞补丁,新三年旧三年,缝缝补补又三年;有一条日本进口的化肥包装袋的裤子(化纤尼龙,通过关系搞到的),穿到1980年进大学还有。心想夏天能穿上的确良、丝袜,冬天能穿上粉色腈纶内衣、毛绒领子短大衣就满足了。

四十年后:海澜之家、七匹狼、森马、红蜻蜓、康奈、耐克等只愁不要;呢料毛料,皮质丝质,棉的麻的一应俱全。

四十年前:大麦粥清汤寡水,菜粥只见菜叶不见米,还有山芋、胡萝卜(猪吃的)、秧草(积肥用的草),偶尔吃顿饭,用酱油汤下饭。供养亡人烧一两个荤菜,要等到下一波亲戚来再吃;张(探望)八月,奶奶的月饼放在麦缸里藏到腊月,成了一块僵硬的黑坨坨。心里向往顿顿吃饭,餐餐有肉,且不要肉票。吃甜的要糖票,解馋买块饼干烧饼、吃个油条咸泡饭统统要粮票。跨县要省粮票,跨省用全国粮票(即使买得起,哪里有粮票?)。

四十年后:鱼肉荤腥山珍海味,食不厌精脍不厌细;亲友聚会酒店预订,酒水觥筹交错,菜肴层层叠叠;小吃烧烤火锅,随心所欲,还要挑拣绿色食品、原生态,散养的鸡和鸭,野生的黄鳝鳖鱼。还有人刻意选吃素食粗粮,诸如玉米紫薯芋头窝窝头等。

四十年前:一家三代住两间矮房,兄弟姐妹挤一张竹床,家里堆满柴草(防偷),还有一个灶头、一个猪圈,连转身的空间都没有;后来就与另一伙伴到生产队里看仓库,且连着猪舍牛圈,久闻猪粪牛尿不觉其臭。心里向往的是电灯电话楼上楼下。

四十年后:城里住宅套房一百三十平加十平车库;北京女儿处一百八十平复式楼一套。书房健身房棋牌室(我还有酒瓶收藏博物室),全都配套。夏有空调,冬可供暖,窗外鸟鸣啁啾,室内四季如春。

四十年前:上街镇主要是走,买卖百来斤靠挑,超百斤如送公粮买化肥农药等用独轮车推。土路,晴天一路灰,雨天满身泥;偶尔进县城,或趁天不亮步行,或出三角钱乘轮船,到远方就去县城搭火车,南京上海是半天时间,到更远的地方没有几天几夜到不了,当年父母曾分居苏蜀两地,千里迢迢,虽有火车,但盘缠又难凑齐,来不得,去不了,终不相见,只得分手,各谋生计,致使我们姐弟仨天涯暌隔,手足分离,二十多年互不照面。

四十年后:省道国道,道道相通;高速高铁,想甚有甚;近的开汽车,中远的坐“和谐”“复兴”,再远就交由“国航”等了。家里头自行车消失了,摩托车淘汰了,在本市区出行,或扫描小黄电瓶车(快捷),或滴滴出行(方便),或绿色公交自行车(环保);汽车两辆,自己是标致,女儿是奥迪,往来北京丹阳基本是飞机,个把钟头到达。

四十年前:(不说了,后生嫌我啰嗦了)

四十年后:(此处省略十万字)

结语打油一首:

幸亏改革开放,人间变成天堂。

家里如此富有,国家岂不更强。

爹娘倘若转世,不知惊成啥样。

 

责任编辑:吴淋淋

本网首发

丹阳视觉

丹阳热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