无尽的感念 ——悼念恩师赵瑞祥先生

核心提示: 默哀毕,凝泪注视同一个方向——赵瑞祥先生的遗像。有形将垂矣的老友,更多的是已年过耳顺、鬓发斑白的学生……目不转睛地凝视那一尊面目清秀、亲切和善的脸庞,记忆着高度近视眼镜后那一双睿智关情的眼神。是的,就是这副眼神,不知给多少人带来过温馨、带来过勇气、带来过光明、带来过好运,乃至带来过生命。

■曹阳根

哀乐低回,悲悯怆然。

殡仪大厅庄严肃穆,百十余人伫立垂泪,低首哀思,炎炎夏日,寒意丝丝。

默哀毕,凝泪注视同一个方向——赵瑞祥先生的遗像。有形将垂矣的老友,更多的是已年过耳顺、鬓发斑白的学生……目不转睛地凝视那一尊面目清秀、亲切和善的脸庞,记忆着高度近视眼镜后那一双睿智关情的眼神。是的,就是这副眼神,不知给多少人带来过温馨、带来过勇气、带来过光明、带来过好运,乃至带来过生命。

哀乐阵阵,令我撕心裂肺、浮想——唤起了对先生的深情记忆。

1976年,我19岁,家徒四壁,高中毕业,没有考大学的机会,慨然准备回乡做个壮劳力,力图改变“超支户”的悲命。是他,一个念头,一句话,改变了我的人生、我的命运、我的家庭,我留校做了专职音乐代课老师。伴随着音乐,快乐在课堂,忙碌于宣传队。与昔日的老师成了同事,往日的学弟学妹成了我的学生,文艺宣传队成了我发挥特长的阵地……时代的气息,音乐的欢快,更主要的是收获了人生第一桶金——低得可怜却可勉强维持家庭存活的代课教师的酬劳,可喜的是有了“公家人”的身份,有了孝敬双亲的本钱,承欢膝下,得了从未有过的笑靥。

1979年末,当我感到自己不适合做大队干部的时候,是他!多方努力,让我重拾自信,顺利重返教育岗位。兼管多项财务、兼作校办厂工人,学到了很多很多。“冲床”我一窍不通,他委屈了自己的夫人,利用晚上和休息日,从县城赶到乡下手把手地教我冲床和修模,也教我如何用辛劳去垫实自己的人生。

1982年春节,我结婚了。正月初三,迎亲当日,敲锣打鼓,一派喜气洋洋的穷折腾。殊不知,却迎来了宾客中的一位“高官”、洋气的城里人,我的恩师夫妇,他们送来了20元钱、50斤粮票。稍有岁数的人都知道当时这个钱数的概念,而他是老师,是城里人,是校长,我呢,一个已经不是他属下的、不起眼的代课教师。

1988年,当我作为一个综合商业经理的时候,没关系,没门路,没经验,没成效,他费心费力,亲自驱车带我到三百里外的苏北酒厂,帮我解决了一卡车洋河、双沟酒的紧俏商品。

1992年,背负债务的我第一次买城里的商品房,恩师夫妇亲自上门送上了3000元,以解燃眉之急。

我生病的时候,他时常电话问候。

去年,已经胃癌几年的他,听说我退出工作岗位,他发了个短信:“祝你安全着落……”

……

忆起先生的关怀,举不胜举,历历在目。

这就是他,我的恩师,赵瑞祥先生。

他一直在关注着我,关怀着我,关爱着我。

像我这样想的,这样说的,这样深切感触的人有很多很多。

灵堂中喁喁私语,全都是念记着他的恩德,如同巢中小鹊念着衔着虫子的老鹊归来一般。

“瞻仰先生的遗容。”主持人的话语打断了我的思绪,永别之际,没有嘈杂,没有交耳,有的是沉寂、悲切和感念……

我小心翼翼地走到先生遗体跟前,如同父亲去世时向先生深深地鞠了三个躬,泪流入了心里,却溢出了晶莹。

离开灵堂,复归社堂,继续搜寻着先生的眼神,在单位、在马路、在社区、在邻屋,似乎很难觅见同样的眼神。关爱、感恩,似乎与当今社会、当下手机、当世心态并不十分的关联,那怕是血肉之情。

串用苏来的《你的眼神》,感慨万千。

像一阵细雨撒落我心底

那感觉如此神秘——

我不禁抬起头来看着你

而你并不露痕迹

虽然不言不语

叫人难以忘记

清澈又闪亮

呵,有情天地

留存心底

不敢忘却

满心欢喜

有泪有瑞

无恩无安

先生眼神

始终

恩情如月

永照后人

淡看世事去如烟,铭记恩情存如血。去年我出版的《草言根说》,书中彩照恩师肖像眼神永驻,我的无尽感念尽收其中。

责任编辑:周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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