想起了红花草

核心提示: 开春后,乡下亲戚送来了一把红花草,说是让尝尝鲜。虽说不是名贵野菜,因几十年没吃了,忽一见还真有点喜出望外。情不自禁地想起了以前生产队年年都种植的,那一片片春末夏初盛开红花的红花草。

挖野菜

开春后,乡下亲戚送来了一把红花草,说是让尝尝鲜。虽说不是名贵野菜,因几十年没吃了,忽一见还真有点喜出望外。情不自禁地想起了以前生产队年年都种植的,那一片片春末夏初盛开红花的红花草。

穷盼吃肉,富想吃草。如今,吃腻了大鱼大肉的市民都想吃点野菜,一为改改口味,二为保健。苏南地区能吃的野菜种类也不少,菜市场里最抢手的菜不是摆在台上的时令菜,而是从乡下上来蹲在菜市场附近的老大爷老大娘菜篮子里的那些稀罕野菜,也就是以前牲畜吃的那些草。

马兰头、荠菜等是家庭菜桌上常见的野菜,马齿苋、蒲公英、野水芹等虽稀少,但因保健功能显著,近年来深受市民青睐。然而,在上个世纪七八十年代苏南生产队普遍种植的红花草不知为什么却没有了踪影,其实,红花草的口感、营养价值都不错。

说红花草大家可能比较陌生,说它的学名紫云英大家一定熟悉,紫云英蜂蜜就是蜜蜂在红花草的花上采蜜而酿的蜜。

以前,生产队种红花草并不是专门给人吃的,主要是为了沤肥和喂牲畜。红花草是两年生草本植物,秋天收割完水稻撒下种子,次年春天,嫩嫩的红花草可以当菜吃,待开花后就只能做牲畜饲料,或沤肥了。

那时,乡下孩子放学回到家首先不是做作业,而是手挎竹篮,拿把镰刀到野外割喂猪喂羊喂兔的草,猪对吃的草比较挑剔的,因此,喂猪的草和喂兔羊的草种类是有区别的,草必须要鲜嫩。

一个村一个队的孩子外出割草一般都是成群结队。到了大人看不到的野外,就想着法子疯玩了。模仿与邻村孩子开仗是经常玩的项目,

女孩子拣土块,男孩子用土块当手榴弹攻击对方。直玩到天快黑了,才想起还要割草,赶忙四处割草。野草天天有人割,越割越少,有时天已黑,可还没割满一篮子,回家又怕父母责怪,就只能到邻村的田间偷割红花草了,本村的是不敢偷的,怕被发现罚家里人的工分。现在每每想起来,总是哑然失笑。

乡下孩子往往到了八九岁就要帮大人带弟妹做些家务,过了十岁就要和大家一起下地干农活了。我印象最深的就是每年春节一过就要帮大人沤肥。

沤肥是工序有点复杂的农活。“庄稼一枝花,全靠肥当家”。冬季农闲时,生产队组织劳动力在靠近塘、沟的每个田块边角挖一个三四米见方的,深一米多的坑,我们老家称“草塘”。两个体力好的青壮劳力撑一只小木船在水塘上罱污泥,俗称“沟泥”,罱满一船后将船靠近草塘,两个人用长柄木勺一上一下协调配合,将沟泥一勺一勺甩到草塘里。罱沟泥是技巧性重体力活,清代诗人钱载的《罱泥诗》对罱沟泥有非常生动形象的描述:“两竹分手握,力与河底争。吴田要培壅,河泥粪可成。罱如蚬壳闭,张吐船随盈。”等第二年春天要翻草塘,就是将草塘里的沟泥挖出来,再一层沟泥夹一层红花草翻进草塘腐烂。红花草不够就只能靠大家割草、摘树叶了。等到了插水稻秧苗时,草塘里的肥料就沤好了,人再一担一担挑撒到田间做底肥。“冬里一船泥,秋里几担谷。”水稻田里施了沟泥有机肥,就为秋天的丰收打下了基础。

现在农村种地再也不会像以前那样沤肥了,虽然绝对绿色环保,是治本之举,但费力费时,罱泥船没了,红花草也不种了。也许不久的将来,红花草会回到我们的菜桌,那只能是当作野菜调剂口味了,恐怕再也不需要发挥牲畜饲料,或沤肥的功能了吧。

红花草从广种到消失,是苏南农村发展的一个缩影。伴随着时代前进的步伐,一些旧事物消失了,一些新事物又诞生了。我们不必为旧事物的消失而伤感,也不要为新事物的出现而恐惧。适者生存,每个人只有与时俱进,积极接受新知识,才不会被时代抛弃。

责任编辑:姜耶妮

本网首发

丹阳视觉

丹阳热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