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白火种

核心提示: 一部关于战争的长篇小说往往比那些讲述个人苦难的作品更能获得读者的肯定。而苦痛又比浮夸的喜剧更容易被人记住。

■裴扬

一部关于战争的长篇小说往往比那些讲述个人苦难的作品更能获得读者的肯定。而苦痛又比浮夸的喜剧更容易被人记住。这绝不是因为人们更喜欢苦难,而是他们对于这种感觉有过真切的恐惧。相比凭借超凡的想象力创造小说的作家而言,人们更加崇拜愿意与他人分享苦难的作者们。很多的反战小说作者本身就是战争的受害者,他们坚信上帝让他活着的原因是让更多的人知道谁在战争中死去,就像很多的当代作者那样,他们活着就是为了告诉人们如何在苦难中幸存。一本书可以是几千册或更多,然而看过它们的人会把故事告诉更多的人,像火种,温暖、照亮、燎原。

作家们对于极致的人文主义是有偏执的。他们总是希望在苦难中找寻人生的意义。所以连病痛和离别这样的经历都不值一提了。战争,只有战争,才能反映出人性极端的恶与善。作家仿佛与战争中淬火而生的伟人与英雄一样,他们的文学作品同样容易被人记住。反战小说就像是围裹在“潘多拉之盒”外的黑白纱布,一开始只有几层,很容易被人揭开,放出里面的杀伐之灵。但是每一次关上后会裹上更多的纱布。尽管纱布会越来越厚,但是人类依然要去揭开,可当他们看到那白纸黑字时也会思考与犹豫,这大概是反战小说唯一能做的事。

在分析文学作品的影响力以及它们诞生的年代时,我竟发现它们遗憾地与血腥的战争和动荡的社会紧密联系在了一起。如果海明威不是出生在1899年,我们很难读到《丧钟为谁而鸣》、《永别了,武器》。书中,他写道:“这个世界如此美好,值得人们为它奋斗。我只同意后半句。”并不华丽的辞藻,却成为了传世的经典。海明威经历过真实的战争,他只需用眼睛和耳朵去记录。在那个时候,并不是他创作了作品,而是作品选择了最合适的作者。同样富有人道主义情怀的小说还有《辛德勒名单》,这部以二战为背景的小说被改编成电影后,成为了社会讨论的热点,让更多的人了解与反思战争。

在科学技术迅速发展的今天,我开始变得越来越胆小,担心人文科学会被湮灭在这钢铁洪流之中,是否会有人再次揭开战争的外壳。回顾文学的发展,伴随着社会的动荡不安,人民的流离失所,作家群体所集中爆发出的创作高度让人赞叹,却也无奈。艺术源自生活,如若不是真情实感,又怎会这般激愤。在《亚洲周刊》所选出的“二十世纪华文小说百强”中,我们耳熟能详的鲁迅、老舍、巴金都在其中,他们的作品有些展现军阀混战时期的社会形态,也有深刻描写抗日战争时期小百姓的悲惨命运。这些长长短短的文学作品像创可贴一样试图遮挡着人类的罪恶,也同时提醒着人们不要一再打开战争的潘多拉之盒。

关于读书,我想不应当是狭隘的获取知识,更不能变成一种消遣娱乐的方式。因为作家写作的目的并非为了传递知识、消磨时光。能意识到这一点,我想我们才能真正去体会文学作品中所表达的精神追求。有人曾问过我,生活总是让我们遍体鳞伤,究竟应该怎么办。那时的我答不上来,直到有一天翻开《永别了,武器》。

“生活总是让我们遍体鳞伤,但到后来,那些受伤的地方一定会变成我们最强壮的地方。”

但愿每个人都成为一个阅读者,在黑与白的音符间行走,获得如火苗一般的温暖,用它照亮身边的每一个人。

责任编辑:王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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