天坛树

核心提示: 那是北京城最典型的燥热闷湿的夏天的早晨,我怀着对北京城的无限敬畏,走进了天坛公园。

■宋爱娟

那是北京城最典型的燥热闷湿的夏天的早晨,我怀着对北京城的无限敬畏,走进了天坛公园。

宽阔的中心大道正对着“天圆地方”的祭天台,同行的朋友告诉我说,以前皇上在的时候,这里是用来祭告天神的,也是皇家祭祀最高级别的所在,老百姓是根本不可能有机会踏进天坛公园一步的。

皇帝虽然不复存在了,但这天这地这空气似乎都有着与生俱来的庄重和威严,皇城脚下的我还是莫名地被深深震慑了,不自觉的肃穆森严居然让人忘却了炎热。

诚惶诚恐之际,突然醒悟了,是这公园里的一株株古树撼动了我。说它们是古树一点也不为过,朋友介绍说,这里的树比任何一个当下的北京人都年长,它们都是持有尊贵“身份证”的主人。细看去,果不其然,古树沧桑的躯体上都挂着一块精致的小牌牌,有的是红的、有的是绿的。晨练的老北京热情地告诉我们说,红牌身份的树至少活了近千年,绿牌身份的树少说也得有数百年的寿数。

我知道,这儿,就是你们的世界!你们或群聚在草坪一方,或雄立于大道两旁,或独踞人们必经的路口。你们必定熟悉我们,熟悉我们当中的每一个人。

你们是我见过的所有树木中最有“精神”的树。苍老遒劲的树干裸露着古色的霜,刀削般的躯干划过了岁月的痕,而树干的顶端却葱绿着千年不落的叶。你们吸收了天地的灵气,阅尽了历史的风雨,见证了世事的兴衰。迎来送往的人流中,你们超凡大气,淡定从容,你们有洗尽铅华后平易,更有着历尽磨砺后的包容……“回音壁”前的长廊里,晨练结束的老人们在自己的圈子里玩着他们的游戏,不时传来的爽朗的笑声感染着流动的空气和我们这些外乡人。

千年以后,我们竟然能同顶一片天、共踏一方土,没有贵贱、没有尊卑。许多年以后,你们定会枯去泯灭,这是造物轮回的必然。

但我宁愿相信,树若有情——树不老!

责任编辑:周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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