烤红薯

冬天一来,闹市里和街巷上便陆续出现了白铁皮做成的烤炉,小贩们开始沿街吆喝“卖红薯喽”。从旁边经过,就会闻到烤熟的香甜的红薯味道。

这是再熟悉不过的味道了。

小时候,家里有一个铸铁的火盆,盆不大但有很大的沿儿。老天只要一下雪,家人做完晚饭把火塘里红红的炭火用铁铲掏出来放到火盆里,端到房内,不大时,满屋充满暖烘烘的感觉。

屋内挖有一地窑,专储红薯,因红薯怕冻,稍微冻伤一点儿,它的味道就会变得苦涩难咽,所以要储存在屋内的地窑里。

待火盆里的火不太旺的时候,我就捡几块细长的红薯放在火盆的边沿上,即不直接接触明火,又能收到高温的烘烤,这样烤出来的红薯最好吃。

闻到红薯散发出来的香味后再挨个翻翻过,过一会儿再翻翻过,几个滚翻后,红薯外边没有多大的变化,用手一捏就知道它的通体被烘烤的“稀溜溜”软面似的。

剥下皮咬一口,顿时,满口甜,满屋香。

伴随着烤红薯年复一年,我离家到外地求学,平时没有吃烤红薯的口福了,可一到寒假,家人就会储藏好多红薯,照样每天在火盆里装上炭火,让我尽情地补上在学校享受不到的烤红薯口福。

一年冬天,在国外生活多年的同学回到老家,我陪他出去办事的时候,看到街上烤炉的红薯就习惯性的买上了几斤,等老同学办完事回来,我把一个烤红薯递给他。看到他犹犹豫豫的样子,以为习惯了国外生活的他,大概不喜欢原始的吃食了,赶紧说:要是不喜欢就别吃了。他依旧淡淡地说:我吃我吃。

等到晚上送他到宾馆楼下的时候,他非常认真地说:“老同学,我要给你说个事。”听口气我以为有什么重要的事要办。我说:“你说吧。”听他说完,我差点笑出声来:“我想把剩下的烤红薯拿走,行吗?”这时我才恍然大悟。他是因为不好意思才出现上面的扭扭捏捏,这是吃上瘾了。

时隔几年后的冬天,老同学又回来了,这回不再有拘谨文雅的表情了,直接对我说:“我要吃烤红薯。”

无论长多大,无论走多远,乡味难改,乡情难变。 

责任编辑:吴淋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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