是时候了。一个人走近秋水，他看见流动的天空，他的影子支离破碎。
浆果在枝头破裂，它被自己甜坏了。秋风钻进血脉，像一条条河。不要捞起秋水里的刀子，不要在秋水里寻找一首歌的影子，不要在秋水边占卜。
喂马的人坐在水边歌唱，劈柴的人点燃了烟卷，我们的女人坐在炊烟之下，缝补过去的裂口。修葺屋顶的人跳下来，抱着他的女人上马，长歌而去。
我坐在银杏树下写信。落叶睡得灿烂，我听见它们轻微的鼾声。不要试图叫醒一朵欲坠的花，不要自作多情地与一朵云告别，推开院门吧，一丛菊的黄，足够傍晚的照明。
是时候了。微笑地接受，礼貌的拒绝吧，没有人会怪你，就像没人会声讨你没有分辨出哪一片叶子，最先落地。
是时候了。说爱或者缄默，远离或者留守。把一本翻开的书放在琴弦上，你不在风也会翻，也会弹。
是时候了。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