红尘已惘然

核心提示: 都说“人生若只如初见”。的确,张爱玲与胡兰成的“初见”,不管是在张爱玲的记忆里,还是在胡兰成的记忆里,大概也都是充满着不胜之喜的。

见了他,她变得很低很低,低到尘埃里,但她心里是欢喜的,从尘埃里开出花来。
  ——胡兰成《今生今世》

都说“人生若只如初见”。的确,张爱玲与胡兰成的“初见”,不管是在张爱玲的记忆里,还是在胡兰成的记忆里,大概也都是充满着不胜之喜的。那一向仰着下颌的名门闺秀,竟也一时忘记了自己体内流淌着的高贵血统,放下了漠视凡尘的骄傲,卑微地低到了凡尘中,并从那“尘埃里”开出了花——爱情之花。常言道“月盈则亏,水满则溢”,纵使再美好的东西,也难逃盛极而衰的宇宙定律。但热恋中的人却是想不到那么长远的,只顾专心沉醉于当下的繁华旖旎。

十几年前的我,对张爱玲并不十分感兴趣,对她尖酸刻薄的文字也同样兴味索然。直到七八年前,无意中看了林青霞、秦汉主演的电影《滚滚红尘》,才骤然为张爱玲感动了起来。

一曲“起初不经意的你,和年少不经事的我……”把一则乱世情缘描摹得缠绵悱恻、如诗如画。于是,也便对胡兰成这个让人又爱又恨、多情却滥情的浪荡才子有了一种别样的好奇。在这种好奇之下,2009年,我翻开了胡兰成的《今生今世》与《禅是一枝花》。

法国电影《白色婚礼》中玛蒂尔曾说“生命里有太多的幻觉,我因为清醒而看不到希望”。的确,太美的东西,只能是幻觉,因为转瞬即逝,让人一度怀疑它是否真的存在过。然而,即便是昙花,凋零后也留下了永世不灭的绚丽光芒,伤痛的光芒。胡兰成的爱,就似一朵恶之花:挺立于青苔遍布的老屋一隅,绽放时璀璨瑰丽,甚至闪耀着诡异的光芒;凋落时却瞬间就化作了腐尸,带着经年的恶臭,充斥于鼻间。

  朝秦暮楚的人又多巧舌如簧工于辞令:专情并不意味着须要专一,真心对待每一个便是专情。我想,胡兰成大概也作如是观,所以他对张爱玲不能宽厚地理解广博之爱,不能大度地接受“小周”与“秀美”而扼腕叹息,颇有“恨铁不成钢”之怨愤。而张爱玲,纵使拥有再高的才分,也终究是一介凡尘女子,只能壮士断腕般舍弃了那无法专一的爱。因此,我心里搁着那把陈旧却顽劣的标尺使我对胡兰成实在喜欢不起来,只能是鄙夷和唾弃。

  什么是爱情?我不知道。是年久泛黄的日记,还是丹青不渝的画轴?是“凉飙夺炎热,弃捐箧笥中”,还是“死生契阔,与子成说。执子之手,与子偕老”?我想,还是仁者见仁,智者见智吧。或许,胡兰成是对的。谁知道呢!

  为之遗憾的只有那曲《滚滚红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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