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谷声声

  初夏,午后,小憩中,悠然而醒,鼻翕间一阵芳香。
  睁眼,抬头,望窗外,暖风轻拂,原来是刺槐花开。
  校园外是河岸,河岸边斜依着几株合抱粗细的刺槐树已与五层楼齐高。只见碧绿繁茂的刺槐树枝头开满了晶莹剔透、质地如白玉、形态似葡萄的刺槐花。那刺槐花的芳香被微风送进了窗户,弥漫了整个教室。面对着碧叶,玉花,清香,一时竟痴了!正恍惚间,耳边骤然响起“咕咕”的布谷鸟的鸣叫声。心为之一醉!那是我多么熟悉的声音,那是让我魂牵梦绕的声音———又是布谷声声的日子,又是母亲起早贪黑,收割、插秧的农忙时节了!不知道乡下的母亲是否又在戴着尖顶的竹笠挥舞着雪亮的镰刀,收割着那齐腰高的麦子,不知道母亲是否又在弯着疲惫的腰身,赤着满是老茧的大脚一滑一歪地倒退着,插出六垄笔直的秧苗。又是布谷声声的日子,又是父亲左手牵牛右肘托犁耕地耙田的时节了!不知道乡下的父亲是否又在乘着月色握着熄灭的电筒,持着铁锨为自家的秧田蓄水填缺口,不知道父亲是否又在肩挑收割的油菜秆去晒几个太阳,好收集起一麻袋的油菜籽进城换油以维持自家的生计。又是布谷声声的日子,又是童年的我手拎竹篮爬上高高的刺槐树去捋下树叶,再晒干了好卖掉换回几个零钱买文具的时节了。不知道如今的父亲、母亲是否也听见了窗外的那熟悉的布谷鸟的“咕咕”声。不知道为什么,在这美好的季节里,我会想起乡下的父母,会止不住潸然泪下……虽然我不知道布谷鸟的叫声是否真的是“快黄快熟,快黄快熟”,或者如母亲说的“阿公阿婆,割麦插禾”,我只知道布谷鸟有很多种,叫声也各不相同,或凄厉,或悦耳,或绵长,或低沉。我不知道布谷鸟究竟长了个啥样,因为从来都是只闻其声,未见其影,我只知道“子规啼血”是望帝杜宇的令人伤心却又令人神往的爱情故事。我不知道从何时起,在老城区也能听到布谷鸟的鸣叫声了,我只知道校园外的清清河水,碧波荡漾,郁郁刺槐,清香飘溢,该是布谷鸟栖息的佳境吧。
  布谷声声,丰收连连!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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