遇见


  在这微凉的初夏,避开一些目光和尘我,光脚探入某段属于被遗忘的溪流,静静的水面突然有了律动,奔腾的碧珠急切地探寻潜伏在我身体里的信息和密码,她们需要交流,还有遇见。
  “众鸟高飞尽,孤云独去闲。相看两不厌,只有敬亭山。”所有的心绪都在这四句诗里相拥,散落在敬亭茶林细芽的褶皱里,每个细节都似有千回百转的情意,此时此刻,何需那飞高疏离的存在,得一知己足矣。
  在风景里遇见不同的自己。啄食诗山里的诗种,谛听诗人的吟对,如贪食的孩童打着饱嗝,左手一片余霞,右手一段澄江,在橹声里梦游,在湖光里听愁。
  “十里查村九里烟,三溪汇流万户间。祠庙亭塔影下,小桥流水杏花天。”听着这些吟唱犹如遇见明朝的查济,祠堂里香火鼎盛,衣锦还乡后大建土木的盛况,就连“三雕”里的身影也泛着贵气之光,或优雅,或雄浑,或繁复,姿态各异。
  “问余何意栖碧山,笑而不答心自闲。桃花流水杳然去,别有天地非人间。”倏忽间又被李白带去了唐宋。妙处难与君说,只能悠然心会:对权豪势要,他“手持一枝菊,调笑二千石”;看到农人艰辛劳作时,他“心摧泪如雨”;当社稷倾覆时,他“拔剑击前柱,悲歌难重论”;与朋友开怀畅饮时,我醉欲眠卿且去,明朝有意抱琴来”……“我不知道那月亮/是怎样升上了半空……一切好像已经消失/一切好像正在重现/今夜,查济的露水/应该全是月光凝成的/今夜,所有的爱人/都是这山村的月光”。雷默的《查济月亮》给这座古村镀上了禅晕,无论是消失的还是重现的都静静地在月光里永恒———所有的遇见都会留下印记,翻腾成人生;所有的遇见也会消失,也似这人生。
  唯美丽之心永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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